华东师大詹鄞鑫教授在<<关于简化字整理的几个问题>>论文中指出:由于简化字中采用了同音替代,造成在计算机繁简字转换时无法实现完全的自动化。即使带有一定智能化转换功能的中文处理软件word 2000,在汉字繁简转换时的差错率也是不小的。本来计算机可以一瞬间自动完成的工作,由于这种简化字的同音代替导致不得不化费数日的劳动来一一检查(而且这种检查不是普通打字员能够胜任的)。可以说,这个因同音替代造成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计算机处理和中文信息交流的完全自动化就永远不可能彻底实现。所以,他提出:一切妨害汉字信息处理和交流自动化的障碍必须扫除,非同源的同音替代必须无条件地取消。 (史定国主编:<<简化字研究>>,第 287页,商务印书馆2004;李禄兴主编<<汉字书同文研究>>(第四辑)第82页,香港鹭达文化出版公司2003)。我非常赞成詹先生的观点。我在2002年6月举行的<<简化字问题研讨会>>上也提交了<<非对称繁简字规范化整理的学术探讨>>论文,建议调整五十多组非对称繁简字(史定国主编:<<简化字研究>>,第 182页,商务印书馆2004)。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探索和研究,同时参考和吸取了近年来詹鄞鑫、冯寿忠、王敏东、李牧等几位专家学者的相关研究成果, 现在认为有必要全面调整<<简化字总表>>所列的110组左右非对称繁简字,作为迈出汉字书同文的第一步。在此, 我们撰写了这篇文章,向各位专家学者请教。
我们现在到底有多少组非对称繁简字?冯先生的统计是110多组,他未把“非等同异体字”统计在内(<<汉字书同文研究>>第一辑第222页);加拿大学者李牧先生统计的“简一对繁多”汉字有267组,他则把一部分“非等同异体字”也包括在内了(<<“简一对繁多”的解决提案>>第九次汉字书同文研讨会论文)。本文讨论对象主要是110组左右非对称繁简字。
110多组非对称繁简字,按照简化方法,可以把它们归作两类:一类是简化后合二为一取其简体兼代两个字。例如:"丰"采与"豐"富,"冬"天与"鼕鼕'响,茶"几"与"幾"个,姓氏"郁"与抑鬱的"鬱",人云亦云的"云'与雲彩的"雲",",团"结与面"米团","出"门与一"齣"戏,"冲"鋒与"衝"壓,烟"斗"与"鬥"爭,木"板"与老"闆",等等。另一类则采取先合二(或合三)为一,再简化的方法。如:(摆)擺脫与衣襬,(历)歷史与日曆,(发)發財与頭髮,(脏)心臟与骯髒,(纤)纖維与縴夫,(干)幹部与乾燥,等等。
为什么首先要调整非对称繁简字呢?
第一,非对称繁简字是造成社会用字混乱的罪魁祸首。全国各地的社会用字混乱现象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令人惨不忍睹的地步了;政府有关部门多年来的整治往往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这些社会用字混乱表现主要是人们不懂得正确使用非对称繁简字而造成的,例如:五斗米道(五鬥米道)、鐘(香港同胞捐了一口鍾)、理髮店(理發店)。
第二,非对称繁简字的存在,造成计算机处理和中文信息交流的完全自动化永远不可能彻底实现。我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把1000个高频汉字在电脑里进行自动繁简转换,結果有一百多个字出现了问題,闹出了不少笑话(见<<汉字书同文研究>>第四辑第20页)。
第三,非对称繁简字的存在,造成了阅读古籍的困难,影响了传统文化的传承。多年前,一个外国研究生在图书馆里找不到<<後漢書>>(<<后汉书>>)式的笑话,至今依然在众多的大学生中演绎着!
第四,非对称繁简字的存在,造成了海内海外文化上的隔阂和人们心理上的距离。
台湾学者王天昌先生曾经说过:
您们为汉字书同文而努力,为国家贡献颇多,我们真应当感谢您们。在台湾,许多学者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希望两岸会取得共识,文字语言先统一起来。台湾诗人余光中,他是福建人,大陆解放时到台湾来的大学生。他说:他姓余,但是大陆的朋友写信给他,却把余字写成餘字,他变成餘光中了。因为大陆朋友认为“余”是简化字,它的繁体字应当改成“餘”字。闹成天大的笑话。我认为:两岸不但要“书同文”,还应当“语同音”、“词同字”(<<民间汉字书同文研究十周年纪念文集>>第234页香港鹭达文化出版公司 2007年8月1日)。
我曾经请台湾学者王敏东博士在台湾作过“非对称繁简字”在台湾民众中的反应的调查,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才(纔)与克(剋)两组,其他“非对称繁简字”,在台湾民众中是不可接受的,他们“对于这110组繁简字认为须繁简划分开来的意识很强”,特别是用作姓氏的“万、余、沈、范、苏、涂”六个字,更是不能接受!(王敏东:<<不对称汉字在台湾接受度的调查>>,<<民间汉字书同文研究十周年纪念文集>>第45页香港鹭达文化出版公司 2007年8月1日)。
综上所述,可见“非对称繁简字”是人们正确使用汉字的最大障碍;多年来,海内外学者撰写了大量的文章对它口诛笔伐,我们没有理由再不去对它作一次全面的调整。